[Hannibal 剧评] S0313 大结局 [任性的剧评请大家原谅]
因为美国周六晚上播放新剧集，今早我才真正看到。之前两天里，各种recap，meta已经烟花一样炸开满天飞，上一次在我自己的Fandom里出现这种情况，还是《权力的游戏》第一季季终，Eddard Stark被砍掉了脑袋。那时候大家并未习惯always fall in love with an almost dead man。但不同之处在于，GOT的编剧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无论怎么写都千夫所指。而Bryan Fuller却头戴花冠如春之女神一样所到之处受到热烈追捧还打包带走我们所有人的膝盖；不同之处还在于，那时我们知道《权力的游戏》还有下一季，你这样把观众的胃口掉到了帝国大厦上面去，总有一天能够一点一点喂饱我们。Fuller曾说在他的计划里面Hannibal会拍五季，按照一个经典的五幕剧来说，第三幕正是一个全面上升迎来高潮的章节。Exactly。但如今的Hannibal呢？你们知道生活在这个年代还要被饿死是一种多么可悲的惨剧吗？！！
我知道你们现在有多激动，多情不自禁，多飘飘然浮想联翩来福枪都打不下来。但是等一等，等等……当我哭完damn you fuller, I understand nothing！！以后，当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地稍稍消化以后，觉得自己看到了与大多数人看到的不同结局。啊，如果你更喜欢“夫夫双双潜逃去，从此天下任我行”这个结局，请你们在此停止，就不要再往下看了吧。
我不是指大结局，我是指这一次的剧评。不光是这一集的剧评，鉴于短时间之内无法出现第四季，权且当它是整部Hannibal的观后感吧。我是认真的。它就是个nightmare。
大家都已经写过的、写烂掉的剧情概括，翻译过的、看到都能背下来的Fuller的采访，我就不再赘述，只写一些自己的、私人的，不同的看法。你可能会因看了而想掐死我。Or maybe that's just fine…
Abigail: So killing somebody, even if you have to do it, it feels that bad?
Will: It's the ugliest thing in the world.
- S0103 Potage
Abigail : Why did you lie to him?
Will: The wrong thing being the right thing to do was... was too ugly a thought.
- S0302 Primavera
Will: It's beautiful.
- S0313 The Wrath of the Lamb
Will对Hannibal的感情，到目前为止总共经历了四个阶段，不自知，反抗与拒绝，试图冷漠疏远，最终接受。I won't put you through this again, but I'd like to come back by. Just to say hi and see how you're doing.
第一个阶段，Will不自知，所以无法自己发表对此的看法，但一整个第一季都在讲述他如何丢失了他的纯洁与无辜。
Just as Little Red Riding Hood entered the wood, a wolf met her. Red Riding Hood did not know what a wicked creature he was, and was not at all afraid of him.
'Good day, Little Red Riding Hood,' said he.[1]
正当小红帽走进树林，大灰狼撞见了她。小红帽不知道它有多坏，一点儿也不害怕它。
“你好呀，小红帽，”它说。
第一季大部分时间里，Will对于Hannibal来说，是纯洁，并且毫发无伤的。他不知人世能够容得下Hannibal这般的恶。他不自觉地接受了Hannibal地引诱——他不自知！
然后第二季里，随着他悲惨命运地展开，他开始挣扎、反抗，在取舍中，一步一步地牺牲自己的无辜与纯洁。他的世界开始陷落，他很清楚地下世界的大门里，会是谁微笑着冲他伸出双手。但他不能抗拒。他间接造成了Beverly的死亡，而她的死是一个里程碑，标志着他双脚踏进了地狱。Will愤怒，挣扎，can’t live with him.
接踵而来的第三季，他追随Hannibal的脚步而去，他的身体因Hannibal离开造成了空洞，他无法填补，不知道用什么，怎么填补。Can’t live without him。但他明白了，他与Hannibal之间，不提之前种种胶着状态，就连藕断丝连也是危险万分的，所以他拒绝了他，疏远他。他有意这么做，Fuller的采访里也再一次肯定了这种看法。Will是计划打算好的。并不是出于一种走一步看一步的被动无奈之举。
但他的生之天平却并不能因此重归平衡，他看似我心匪石不可转，往天平的一边，不停地放上本该稳固沉重的筹码，妻子，孩子，家庭——这人世间最基本的，被神所认可赞颂的负担与关系，却禁不住那天平不曾停歇过地倾斜，尽管那一边只有一个Hannibal Lecter。啊！多么痛的领悟，你是我的全部~~~
有人说他是弥赛亚式的角色。在我看来，他是一个先堕落，后在挣扎与反抗中才获得了神性的弥赛亚。
始于乐园，人就不具备抵抗诱惑的能力，但在那之中的挣扎与反抗，是值得歌颂的。这才是真正的悲剧。咬紧牙关，握紧拳头，看着乐园一点一点倾覆，海水一步一步侵蚀，坚硬如石也软化成泥、随海浪而去，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将恶之花拒之门外。
这一次，他打开了门，他张开了双臂，他拥抱了浑身血污的恶魔，他把他曾因挣扎和抗拒而高贵不屈的头颅，放到了恶魔的肩膀上/胸前，作为与他一同终结此生的点点安慰。这就是我们故事的结局，Hannibal。And It’s beautiful。
这一集的题目是，The Wrath of the Lamb. 单提“怒火”，本集暗潮汹涌的基调甚至没有第二季后半篇里Will的愤怒扣题。那时他是不惜赔上自己，一心想要降妖除魔。他像一个深知世道险恶，才将自己好好保护起来的不“入世”的局外人，眨眼之间被恶魔掀开了屋顶，拆毁了保护罩，赤身裸体（You were naked）地暴露在罪与恶炽热滚烫地审视之下。He didn't see that coming. 所以他气急败坏了，急火攻心了，彼时他的反抗与挣扎，目的完全跟救赎毫不相干，他那时就是一个一心想报家破人亡之仇的受害者。这一点上，他跟Bedelia的区别显而易见——她一直就知道，一直就明白Hannibal有多危险。她喝着酒，略微颤抖地坐在椅子里，跟他周旋。她甚至不需像Alana一样，还要用他的受害者来提醒她，他能干出哪种程度的恶事。
所以这一集里，“羔羊的怒火”的重点，并不在字面意义的怒火上，而是在随之而来的后果——它传达的审判与施放的惩戒上面。
“They’re schemers - schemers trying to control their little worlds. I’m not a schemer. I try to show the schemers how pathetic their attempts to control things really are.”
- Joker, The Dark Knight
“他们是阴谋家 – 试着掌控他们自己小世界的阴谋家。我不是一个阴谋家。我试着让那些阴谋家明白他们那种试图掌控一切的行为是多么可悲。”
This is it. 这就是羔羊的怒火。This is exactly what Will did in this finale. Jack是垂钓者是阴谋家，Alana是roper，是制绳者，是圈人进入陷阱的角色，Chilton是个可悲的诱饵，像曾经的Will Graham，更不用提Hannibal Lecter，引诱转变Will的计划是他的master plan。
通过三季地挣扎与成长，Will终于像跃过了龙门的小鲤鱼，他既冷静沉着，又带着badass一样似有若无的笑意，就像一句老话说的，受过伤害的人是危险的，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能够幸存下来。而Will的目的，甚至已经不是生存下来。当Hannibal点破，他与Molly之间，就算两个人都愿意，是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不可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他的家庭毁了，他的生之天平已经完全倒塌。所以他又一次带着与救赎毫不相干的目的，开始实施他的审判与惩戒。腐勒采访中说，Will意识到了，他想要做的事情，想要达到的目的里面，并不需要他最后幸存下来。狂怒，焦躁，挣扎过后，他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我并不赞同有人所说，他作为神的羔羊，成了人类的替罪羊，跟Hannibal所代表的恶同归于尽。上一集的剧评里已经说了，启示录里的羔羊跟驯服或者温顺八竿子打不到一边去，更不是牺牲品。所以他最后带着Hannibal掉下悬崖的行为，并不是为了“救赎”。
Hannibal和Will Graham，这一段关系，is a mad mutual murder. Hannibal对Will的伤害不言而喻。而这就是Will最后地反击。此前不久，Hannibal还带着嘲讽对Will说
It's a shame. You came all this way and you didn't get to kill anybody.
真是个耻辱。折腾了这一路你居然谁也没能杀死。
然后转眼之间，他跟Hannibal一起，杀死了Francis，然后他抱着Hannibal坠下了悬崖。他是在commit suicide and murder Hannibal at the same time.
随便你们怎么说，假死逃脱FBI搜捕或者脚滑，这对于我来说，就是他们此生的终结。你愿意相信是真的也好，象征性的死亡也好。就是此生的终结。Will靠到Hannibal肩上/胸前以后，他睁着美丽的眼睛，空气里是他的沉默，和那句没有说出口的，this is where we die. Hannibal.
Okay, 我已经完全不care其他角色，screw them，所以我们就从头到尾来看看大结局里Will是怎么成竹在胸，狡猾地摆了所有人一道，实施了他的审判跟惩戒。
Will: In the end, he couldn't kill you and he couldn't watch you die.
最后，他没能杀了你，他无法看着你死去。（像第二季大结局里，Hannibal割开了Will的肚子）
Will: Not just the blind.
（你吸引了他）不只因为眼盲。
一开始他跟Reba的对话，听上去怪怪的，透着一股微妙的自我怜悯与自拟感。他明白她，因为他也经历过。但Reba跟Francis之间，与他跟Hannibal之间几千日夜万水千山的情谊又不尽相同，因为他已经走出了那个世人笑我太疯癫的阶段，他开始笑世人看不穿。
你们听听他用来劝慰Reba的话：
The people who study this kind of thing say that he was trying to stop because you helped him.
Probably saved some lives.
是那些研究这些东西的人说，红龙试着停止罪恶的举动。有可能拯救了一些人的生命。
他提到Alana跟FBI时的口气，是如此排斥与陌生。他下意识的潜台词是，不是他 Will Granham说的。他并不这么认为。他不认为Francis会自杀，他不认为Francis死掉了。
然后Will去找了Hannibal，说再见——
红龙死了，我达到了此行的目的。无论你再怎么纠缠，再说什么混话，我都是无所谓的了。但Will没有想到Hannibal这么狠，那句，think about me, Will, don’t worry about me. 叫我都面红耳赤无法直视电视屏幕。他说，我有的是耐心，这世界，没有了你了无生趣，既如此，我活在围墙之内外又有何区别？我会一直等你，Will。我们有的是时间。
Will知道Hannibal在享受，享受他的每一分每一丝不适，羞耻，无地自容。这恶魔做出一副无私高尚的面容，为了他的爱、他的造物而如此浪漫，如此行为艺术地牺牲，不惜放弃自由，被关在世人避之不及的精神病院里。从一个最在乎举止礼仪的上流社会分子，变成了情愿不要家具不要书不要厕所（人类文明的象征），也要死缠烂打，叫你知道我的所在，叫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我的无赖。一贯地自编自导自演，自娱自乐自High。真是叫人看不下去。
他于是才说出了他的小秘密——
我一早知道，只有拒绝了你，你才会自首，将你自己关押起来。这一切都是我计划好的。Hannibal。你明白了吗？你的为爱牺牲，甘愿受苦根本就是被我算计，是不存在的。你也有今天。你们上大学时，有那种dramatic的男生跑去女生宿舍楼下用小蜡烛摆成一个心形告白吗？Will从楼上倒了一盆洗脸水下来。
那个面部肌肉紧张几近崩溃的Hannibal又回来了。他竟然不知该说什么来反驳。最后只问出了一句，至少告诉我你见到我感觉很好。
好？不。
Will离开的时候，拒绝得干脆。
如果这样子，这两个人之间还不算已经平等相待势均力敌，你告诉我Hannibal还要怎么低到尘埃里去才能开出花来？
很有趣的是，剧里将Price跟Zeller验尸的情节（点破了红龙并没有真正死去，而是伪造了自己的死亡）安排在了Will去看Hannibal跟Francis袭击Will之后，于是我们戏剧性地再也不能得知，Will的计谋是事先就想好，还是更多地茅塞顿开，灵机一动。
他跟Francis说，去找Hannibal吧，他才是大红龙渴望吸收的力量，他将成为你转变所需的火焰中燃烧最剧烈的一根柴火棍。他跟Jack说，用Hannibal作饵，吸引大红龙上钩。他低语进Jack耳中的话，通通变成了kill Hannibal, kill Hannibal, kill Hannibal…他知道那就是Jack从始至终最想要的。He wants it more than anything in this world. 他以此蒙蔽Jack. 而对Bedelia，他则更像是出于一种占尽优势的礼貌，提醒她，快跑吧，上菜单了，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
Alana试图用家具，特权，书引诱Hannibal答应成为诱饵，而Hannibal只是跟她绕弯兜圈，毕竟他想见的人只是Will，他假模假样地说
Any rational society would either kill me or give me my books.（this drama king, I just can’t）
看看人家Mr Norrell， 如果你真的这么在乎你的书Hannibal，maybe you should have fought harder for them！！！
We made a bargain for Will's life, and then I spun you gold.
这一句spun you gold， @hahahaha姑娘的剧评里做了考据，
这是格林童话里磨坊主的女儿的故事《Rumpelstiltskin》，小矮人帮助磨坊主的女儿把稻草纺成了黄金，让她成为了王后，代价是要得到她的头生子，除非姑娘能说出他的名字。而恶魔的名字，向来是禁忌。
这就是在为着第四季制造紧张气氛呀。想着当时Fuller写下这些台词的时候，心里一定还以为有以后，我真是痛心疾首。
在这个剧里，喝酒几乎是一个固定的信号——有人要被干掉了，或是被牺牲或是上了菜单。就像昆汀·塔伦蒂诺的电影里重复出现的那些廉价小餐馆里，餐桌上的胡言乱语，Hannibal里面，跟酒绑在一起的人，最多的是Hannibal跟Bedelia。他是喜爱饕餮的食客，而她知道最多黑暗真相。餐桌上的炮灰领盒饭之前都能尝一口，Will跟Margot Verger早前也喝过一场，有了一个未能见天日就消失的孩子。而Alana一开始跟Hannibal喝，大概被下了药，后来也不怎么见她喝了。但单这一集，就出现了三个喝酒的镜头。
Bedelia跟Will的治疗中，她遭不住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慌的明显是她自己；
Will， Jack跟Alana喝酒，合计干掉Hannibal跟Francis；
Hannibal跟Will合力杀死Francis之前。
神临世，第一次显灵，走进一场世俗婚宴，变水为酒。这神圣之物，却变成死亡的象征。Jack的办公室看起来就像是古时战争年代，那些期许着以少胜多搞奇袭的点着蜡烛彻夜谋划的小帐篷。可笑的是，要消灭的怪物，Francis跟Hannibal就只有两个人。
Alana说，Hannibal要Will去求他，他才愿意答应他们的要求。而Will显得云淡风轻胸有成竹。原因当然是因为上一次在小单间里的见面，他已经残忍地打碎了Hannibal对自己浪漫、牺牲的一切YY，使他继续留在精神病院的行为显得愚蠢、廉价。他知道Hannibal一定会答应他们的。
I need you, Hannibal.
You're our best shot, Hannibal.
Please.
所有后来的对话都可以缩减成这三句。我需要你，Hannibal。你是我们最好的机会。那个“our”，是指Hannibal and Will，没有别的人。如此intimate, 既然如此，此行的目的，也许就不光是为了杀死Francis，也许Will还有意要跟他一起逃跑，run away，就像他一直想要的那样。就算Will没有这么明确表示，他也没有说Hannibal不能这么想。
这就是言语的诡计与力量。而这种诡计与力量，一向都是Hannibal所擅长的啊！而现在Will使用起来驾轻就熟，甚至青出于蓝。
他们又重回了first name basis. 我不知道Hannibal要如何拒绝Will。
Francis一人杀死了随行护送的FBI（吊炸天），又挥一挥衣袖没有带走一片云彩。Hannibal抓紧机会逃走，还趁机调侃Will，
You know, Will, you worry too much. You’d be so much more comfortable if you relaxed with yourself.
Hannibal Lecter, letter to Will Graham, Red Dragon, Chapter 36
这是书里还在狱中的Hannibal写给Will的书信节选。书里Hannibal试图通过一切手段影响Will，而这里逃脱钳制的Hannibal更多的，是带着一种戏谑的口吻对Will说——你都决定要跟我一起run away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let it go——一种天塌下来有我扛着的感觉。这陷在爱得到了回应的表面现象之中的男人。He lost his insight. He’s only human after all. 我初看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再看时却忍不住为他掉了两滴泪。
接下来的情节，我再看时就没停止过internal screaming，关于海水侵蚀岩壁的话，对这种文本的诠释，一千人心里有一万个哈姆雷特，自己都无法拿定注意到底如何理解才是最合适的。我最后试着用岩壁作为我们本身的象征来理解这句话。我们试着坚强，竖起坚硬的外壳，但海水对岩壁无休止地侵蚀，就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不停地失去，直到岩壁不复存在，而肉身毁灭。Hannibal对Will说着，
There was more land when I was here with Abigail.
More land still when I was here with Miriam Lass.
我经得住血腥场面，经得住生离死别，却往往经不住恶人一句唏嘘喟叹。他并没有直说，但他与Abigail，他与更早之前Miriam Lass的关系终结之时，他并不是毫发无损的。他失去了一些东西，被海水侵蚀。他失去了什么？他没有说，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一瞬间，他又充满了凡性，在Will的影响下，他好像越来越多地展现出这一面。
接下来就是那个喝酒的场景。Will穿了件白衬衫，Hannibal穿了件针织衫。Will觉得这是无比严肃的一刻，这是他将要传达审判与施放惩戒的时刻；而Hannibal却像整个人放松下来，像是一个独自面对世界的男人回到自己的safe house，脱下全副武装，知道这是他的避风港。
Hannibal自嘲，说Will你知道吗，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因为我爱你。你仗势欺人可以，不要欺人太甚。Will面不改色，他说，我不是你喜欢的那种人，你不行硬要上，自然自讨苦吃。
Save yourself, kill them all?
I don't know if I can save myself. Maybe that's just fine.
"No greater love hath man than to lay down his life for a friend."
Hannibal为他们的以后打着小算盘，他很清楚他们想要run away，所有那些有联系的人都是不能留的。他问着Will的态度，而Will说，他不知道他是否能够拯救他自己。或者其实无所谓了。
他没有说谎。他已经接受了自己今天会死在这里的想法。而言语的诡计与力量再一次显现。这一句临终实言在Hannibal听来，却成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保有真正的我——那个原来的Will Graham，或者这些都无所谓了（既然我已经决定跟你一起离开）”。所以他笑着说了那句圣经里的话，人为朋友舍命，没有比这更大的爱。
Chiyo小天使一不在Hannibal就被人枪击了！真让人操碎了心！
I'm so happy you chose life, Francis. Suicide is the enemy.
这一句话再看也那么地讽刺。自杀不仅仅是Francis的敌人，也是他跟Will两个人美好明天的敌人。
接下来的打斗场面，非常精彩。镜头穿梭在现实与Will的意识里。Francis朝Will走去时，变成了大红龙，因为那是Will眼里看见的Francis。他跟Hannibal一起杀死了the great red dragon，而不是那个小时候被虐待走上歧途无法回头的男人。对Will来说，他永远也不是个怪物，他是个背上了怪物的男人。但是，那种血肉横飞的经历是那么深刻，猛烈，无法抵抗。他跪在地上喘息。就像那头垂死挣扎的大麋鹿。那些镜头，完整了他跟Hannibal之间的关系。他们终于合二为一。The two shall be one flesh.
He was as good to me as he knew how to be.Hunting with him was the best time I ever had.
Yes. A fine definition of love.
S0309
他承认了月光下的血是漆黑的。他承认了这种经历是美的。而美是无关道德感知上的好与坏的。他彻底地接受了Hannibal。这一刻。大西洋在他们身下怒号，为他们的杀戮所造成的，这世界满身的伤痛。他不是弥赛亚，不是救世主，不是耶稣。他接受了恶，他甚至赞美了恶。他的死不是殉道，不为救赎。要说的话，可能就是一种惩戒，对彼此的惩戒，一种解脱，让这个世界解脱。搂着Hannibal坠下了悬崖。他终于成了凝望深渊的人，无法保有星的道德与纯洁（对于你，同情也该算是犯罪！/你只遵守一诫：保持纯洁！——尼采）。从某种意义上说，Hannibal的“走下神坛”其实也是因为Will Graham对他的凝望，令他从那无底的深渊被拯救起来了一些。使他有了可以继续坠落的可能。Hannibal谋杀了Will Graham，Will Graham以自杀最后谋杀了Hannibal。这一对murder husbands最后也算是实至名归。一个没有了Will Graham和Hannibal Lecter的世界，终于可以保有童话一贯的美好结局，跟这一季一开始时的Once upon a time相互呼应，the world lives happily ever after (without them).
我无法去想以后，因为知道那就是黑洞，没有人来拯救我。他们逃生成功与否，被救与否，逍遥法外与否，或者是不是一头撞死在岩石上面都不得而知了。Bedelia最后出现的那个场景，因为本来打算的第四季，显然Hannibal跟Will是没有死的。但我觉得现在可以认为那是Bedelia的噩梦，她将终生陷入那样的噩梦里不能自拔。
And the bluff is still eroding. Soon all of this will be lost to the sea.
参考资料：
[1] Little Red Riding Hood by Brothers Grimm:https://www.eastoftheweb.com/short-stories/UBooks/LittRed.shtml
[2] 台词： https://transcripts.foreverdreaming.org/viewtopic.php?f=186&t=2015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