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OPHASIS

[Hannibal S0304剧评] Aperitivo [剧透警告！]

Aperitivo

餐前小食

内容概括

"I have built, deep in my heart, a chapel filled with you."

“我在心底，深深的地方，为你修建了一座教堂。”

- Marcel Proust

 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一集，我觉得既愤怒，又悲伤。这一集对于我来说，就像一幕我自己脑内了无数遍的悲剧（tragedy），我不断地给脑中的戏剧，添加各种悲剧元素，例如伤害、欺骗、背叛、抛弃，想象着，如果这样的话，该多令人伤心呀，然后“嘭”的一声，腐勒把这一集砸到我眼前，活生生演出了比我想象中更加复杂无情又全叫人无能为力的一幕。

Jack失去了Bella，Alana受了重伤，Mason Verger跟Chilton被毁容，所有人都被Hannibal打上了标记。这是你在与Hannibal的游戏中，用你的理智，人性，与所怀的希望与他做的交换。

但Will呢？第二季Tome-wan一集里，Will曾说：

You don't want me to have anything in my life that's not you.

你不希望我的生命里有任何跟你无关的东西。

而我现在要说的是，Goddamnit Hannibal！你成功了！

非常讽刺的，虽然Hannibal是受到背叛的那一个，但随之而来的后果，却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我无法指责Jack和Alana，也不认为他们抛弃了Will。因为他们所受到的伤害，对于他们本身也是致命地打击。他们是Will的朋友，但很可惜他们之间的友谊并未强大到能够定义彼此。他们的友谊，不是那种独特的，唯一的关系（relationship）。从而意味着，失去了Will，他们纵然不舍，但可以从其他人身上重新寻回类似的关系——因为这种关系与他们的“生存”无关。没有人会因为失去一个朋友而死。

但这种独特的，唯一的关系，却活生生存在于Hannibal与Will之间。我不止一次地感受到，这两条生命，这两个灵魂，因为缺失了彼此受到可怕的煎熬。我不知道一个人需要下多大的决心，愿意跨上一艘单帆的小船横渡北大西洋去寻找另一个人。上一篇剧评里也提到了，怪物们的生活对我们来说，就是传奇式的诗歌。就像此时扬帆的Will Graham，他要带我们重温13个世纪以前的希腊传奇，荷马史诗《奥德赛》（Odyssey）。然后我们都知道，在这篇史诗的结尾，奥德修斯花了10年时间返乡，最后跟他的妻子与儿子一起，联手杀死了所有的求婚者。

具体分析

一直等待的这一集终于来了。紧接着Hannibal旧屋里的屠杀，所有人，将各自面对怎样的命运。这一集，我好奇如果按照正常的时间顺序，看起来会是什么样子，譬如说把它放到第三季的一开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穿插式记叙。

这种颠倒顺序地处理方式，使剧情看上去，再一次像是发生在Will的脑子里。一切都是flash back，记忆式地回放。

一个人的精神状态，有：

1. 有觉知，有意识的；（Conscious）以及

2. 无觉知，无意识的；（Unconscious）

两种状态。就像Will所说

Not all of our choices are consciously calculated.

不是我们所有的选择，都经过了有意识地打算。

真正驱动我们行为的、更深层次的动机，往往来自精神中无觉知，和无意识的那一部分。说起来有些抽象，但就好像我们童年时期的记忆，经历的人和事，大多已经忘个干净，但正是那一部分记忆，决定了我们的个性，定义了我们成为什么样的人。

上一季中，Will有意识的那一部分觉知，有Jack和Alana地牵引，令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纵然黑暗对他敞开怀抱，冲他招手，他仍然试图掌控他的生活；而Hannibal对他产生了，更深层次上的精神影响，以至于在最后的时刻，觉知和意识告诉Will，你这么做是不对的，他仍然拨通了Hannibal的电话，叫他跑路。

在之前一季的Hannibal中，我们提到过一个词“imago”。

Hannibal: It's also a term from the dead religion of psychoanalysis. An imago is an image of a loved one, buried in the unconscious, carried with us all our lives. 

‘自我’在面对‘他人’，以及在与‘他人’的对峙中成形。Imago是你对你所爱之人产生的投影，深深埋藏在你的无意识的觉知里，你将一生携带着。

卡尔荣格（Carl Gustav Jung）在1911年提出‘imago ’概念，这是一个拉丁词，用英文来说，更像是投影（image）。荣格认为，一个人的心理特点，是由其对他人的投影来决定的（父亲，母亲，兄弟，以及其他所有一切与其关系密切的人。）

通过与所有你所爱的人建立联系，你才能成为你。

而在Hannibal与Will的关系中，Hannibal消除了Will生命中，除他以外的其他所有与Will关系密切的人。就是为了保证Will在‘转变’过程中所建立的投影，独独只有他。这样他才能胸有成竹地操纵Will变成他想要他变成的样子。

这是Hannibal在第二季中，打算对Will做的事情，尔后却遭到了Will的背叛。但他不知道，那种背叛，同时也是Will对他自己的一种背叛，Will试图压抑自己的“无觉知，无意识”的愿景，他试图控制他不能控制的生活。但抗拒和否认，在此处没有任何作用。Hannibal在“无觉知”以及“无意识”的精神层次上，对Will产生了比他自己所想象的，还要大得多的影响。

他“成功”了。

在一切浸没在血水中之后。

Will伤愈后，不能控制地在脑子里幻想，如果当时自己配合Hannibal，一起杀掉Jack。这个情节之前，有一个镜头，Will无声地一分为二，前景中清晰的，是Hannibal的好伙伴，是那个冷眼的杀手，而后面隐没在暗色里的，是那个用柔软眼神看着Jack，仍在挣扎的Will。那一部分的Will无法忍受对Jack的杀害，于是只能选择离开，消失在黑暗里。所以万幸合伙杀害Jack的那一幕中的Will，不是完整的Will Graham。

Jack事后找到Will，开口说的是，“我以为你会来找我。”

怎么会呢。Will跟Jack之间，没有任何的悬而未决的关系与问题需要处理。如果可以，Will可能会为了自己有杀掉Jack的念头而选择故意避开他。

而Jack质问Will，你为什么要打电话通知Hannibal

Jack： You remember when you decided to call Hannibal? 

Will：I wasn't decided when I called him. 

I just called him. 

I deliberated while the phone rang. 

I decided when I heard his voice. 

Jack：You told him we knew. 

Will：I told him to leave, 'cause I wanted him to run. 

Jack：Why? 

Will：Because...Because he was my friend. And because I wanted to run away with him.

Will说，当他打电话给Hannibal时，他并没有决定，他只是拨通了电话，电话接通的时间里，经过仔细考虑，在听到了Hannibal的声音之后，他决定了告诉Hannibal让他跑路。因为Hannibal是他的朋友，因为他想跟他一起跑路。

时间往往会模糊外界事件的真相，却令你内里的杂念灰尘通通沉淀，更加清明地看见自己的内心世界。Will不再抵触自己“无觉知，无意识”的状态，他选择了跟随他日渐黑暗的内心。而在这一瞬间，我看见Jack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Fuck you, Jack.

他不是这一场悲剧唯一的始作俑者，也不是我们唯一应该去指责的人，但他却毫无作为地站在那里，在他的眼皮底下，他允许了这一切地发生和继续。我感到愤怒。

Alana出现在Hannibal的旧屋中时，听到的声音，是Hannibal跟Will声音的结合体。这两个男人，从一定程度上，对Alana来说已经不分彼此，成为了彼此的一部分。

You were so afraid of me. The last time I saw you... Before that last time I saw you...

你看上去如此怕我，上一次我见到你……在我上一次见到你之前……

所以这到底是Alana的幻听，还是真的有谁在说话？又是谁在跟谁说话？

这句话初听上去非常混乱，但后来Alana离开以后，我们看见了坐在Will身边，满脸带血的Abigail。我才惊觉，那不是Alana的幻听，那是Will在Hannibal寂静如死的旧屋里独自坐着，自言自语，冲着他记忆宫殿里的Abigail，作为他自己，同时作为Hannibal，同他们的女儿讲话。

Will自己倒数第二次见到Abigail，是在她父亲的小木屋里，杂乱横陈着鹿角的木屋，那个连环杀手Garret Jacob Hobbs教会女儿Abigail如何解剖，如何honor他们猎物的地点。Will当时终于觉察到了，Abigail跟那些女孩的死有关，知道了她的父亲在用她作饵，引诱那些跟她很像的女孩儿上钩。她们是她的替死鬼，是Hobbs作为她的父亲，不能拥有她的可怜的补偿。

Will如此地愤怒，为Abigail丧失了的无辜而愤怒，为自己无法继续保护她而愤怒，而他的愤怒令Abigail恐惧。

而Hannibal象征意义上的倒数第二次见到Abigail，则是在将她秘密带回Baltimore之前，在Abigail老家的厨房里，Will开枪打死她父亲的地方。他那时伏在Abigail耳边说，

I'm sorry I couldn't protect you in this life.

原谅我此生无法保护你。

结合这一季一开始时的分析，Abigail的幻影对Will来说，是他与Hannibal之间联结的象征，是他内心当中，向往Hannibal、想要跟Hannibal结合的部分。再回头来看这一段，WHAT THE FUCK IS GOING ON HERE?!!!!!

当Will还有力挣扎，还在与他“无觉知”状态下的黑暗本性做斗争的时候，他为Abigail丧失了的无辜而感到愤怒，也就是为了自己向黑暗地转变而感到愤怒。他对自己无法继续保护Abigail而愤怒，也就是为自己无法继续保护自己（from Hannibal Lecter）而愤怒。而Hannibal对Abigail说的那句话，意思则是，他们即将共同抛下这个世界，抛下今生，去到一个新的世界，共同迎接新的生活。

现在Will一个人坐在那里，笑着跟自己对话，那些对黑暗的愤怒，抗拒，否认已成不可追的往事，他告诉Alana，他在修建自己的记忆宫殿，里面有他昔日的朋友们。而他们只需要存在于他的脑海里就够了，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

我对Alana一言不发地离开感到愤怒。Fuck you also, Alana.

当然再一次强调，我不是真心指责Jack或者Alana，没有人该为了另一个人地选择或者命运负责。我的这种愤怒来自于人性的复杂和人的无能为力。因为上一季里大家都还曾试图拯救Will，而这一季里，在大家眼里，it's like Will Graham is dead already.

而就在美国通过全国性法案，准许同性婚姻的前一天，Will同学扬帆起航离开了美国。

I can’t fucking believe it......

Jack跟Will曾以渔夫自称，Hannibal是他们没能掉上钩的大鱼。而现在Will自己割断了绳索，一个人扬帆起航，那条大鱼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着他的到来。(为寻自己的另一伴，)穿越北大西洋，抵达欧洲。听上去搞笑。但你们不知道的是，人们一直在这么做着，虽然危险，但可以被完成。

Will自己曾说，自己在弗吉尼亚夜雾中的房子就像一艘船，而在里面呆着的时刻，是他唯一感觉安全的时刻。所以在那一艘单帆的小船上，他应该是感到安全的。

而像《奥德赛》中的奥德修斯一样，一路的艰难险阻是一种苦难，这种苦难会成为一种仪式，漫长的旅途将令他仔细经历这一漫长的仪式，经过这一漫长的仪式，他将会真正认同接纳一个新（fucked up）的自己。

奥德赛里，等在大海另一边的，是奥德修斯的妻儿，被一群“求婚者”包围着。奥德修斯回到故里之后，跟妻子儿子联手一起，杀死了所有的“求婚者”。目前这群出场角色里，Pazzi警官是早早已经戴上了“求婚者”的帽子。

Oh God, I love Chilton.

因为他的短浅目光，因为他不切实际的幻想，因为他自以为是实际白痴的行为，因为他有些自恋的外表，因为他的一切对我来说都那么搞笑！看到他出场嘴角就几乎不自觉地上扬。注册“Hannibal the Cannibal”这个商标，这么市侩的行为放在他身上又那么贴合。对于他，我只想借用《奥德赛》里宙斯重复了许多遍的话

See now, how men consider us gods responsible for what is after all nothing but their own folly.

可悲啊，凡人总是归咎于我们天神

说什么灾祸由我们遣送，其实是他们

因自己丧失理智，超越命限遭不幸

但仍然感谢他，也许是出自他对Jack的影响，Jack最后决定了跟上Will的步伐，单纯地怀着拯救朋友的想法，想要找回Will。也许Will还能被Jack拯救回来。因为隐没而去的那一部分Will，是不想伤害Jack的那一部分Will. Maybe Jack can still reach that part of Will Graham. I hope！！！

然后是Alana跟Margot Verger !!! Oh God Bryan Fuller !

她跟Margot相互审视的目光，还有那些抑扬顿挫的对话，包括Alana那句，A witchy beauty about this place.（这地方有一种诡异的美），然后Margot看着她，一脸“我知道你其实是在说我的表情”。哦，我的小心脏。

接下来的一整晚都让我坐在这里消化我的情欲好了！
source: Hark, a vagrant: 176

I went one exit too far on the expressway, came back along the service road. I'm not sure if this is my entrance...

Alana一语双关，说之前自己跟Hannibal跟Will都靠得太近，现在她得退回来，找到自己合适的位置。

她渴望复仇，她需要一个切入点（entrance）。

如今Mason悬赏100万只为得到Hannibal的有关信息。于是她成了Mason新的心理治疗师——如此她就可以得到第一手的，有关Hannibal的消息了。

我很开心地看到，她终于跳出了那个无形的盒子，之前有过对Alana角色的讨论，觉得她是这个黑暗混乱的世界里唯一的“正常”人。然而这一集里，经过了血的洗礼，经过她自己说的：

I've always enjoyed the word "defenestration"... Now I get to use it in casual conversation.

我一直挺享受“defenestration”这个词的（指将人或物扔出窗外，表达愤怒）…现在我终于能在闲聊中用到它了（指代自己被Abigail推出窗外）

They told me a lot of marrow got into my blood and that I should expect to find myself thinking differently.

他们告诉我（因为骨折）许多骨髓进入了我的血液，所以我应该能换种方式思考了。

她终于有趣起来了！那根可恨的性感的拐杖！那些对Mason提到Hannibal时的反唇相讥的瞬间，真是棒极了！

相反Mason Verger换了演员，说实话有点儿想念原来的演员，因为这一个跟电影版本的Mason极其相似，却好像少了那么一点儿疯狂。原来的演员一出场，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让人觉得很creepy很惊悚的感觉，而现在这个演员，虽然中规中矩，but I’m like: okay I know you’re a badass, but could you read your lines faster and let’s keep going…...

I want you to understand, Dr. Bloom, that this is not a revenge thing. I have forgiven Dr. Lecter as Our Saviour forgave the Roman soldiers.

我想让你明白，Dr. Bloom，这不是复仇。我已经像我们的救世主原谅罗马士兵（用命运之戟戳死了耶稣）一样原谅了Dr. Lecter.（Mason这个变态越来越爱引用基督教的典故）

I don’t need religion to believe in Old Testament revenge.

我不需要拥有信仰来相信旧约圣经中的复仇。（Alana一方面在讥讽Mason作为所谓的基督徒，所犯下的种种丑恶罪行，一方面也在说，Hannibal对她所做的一切是不可原谅的，她必须要复仇。）

“And thine eye shall not pity; but life shall go for life, eye for eye, tooth for tooth, hand for hand, foot for foot” (申命记 Ch. 19:Vs. 21)

你眼不可顾惜，要以命偿命，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手还手，以脚还脚。

旧约圣经中，上帝讲到复仇时是这么说的。

最后想说一说Bella的死。在这个诡异的、尸体部分被吃掉，部分被各种创意各种造型的show里，Bella的死显得自然平和得不可思议。但我们不可以忘记Hannibal改变了Bella的死亡轨迹。He moved her punctuation mark. 他挪动了她的终止符号。Hannibal延长了Bella的生命，她那除了受苦之外，没有任何意义的生命。这仍然是Hannibal的设计。现在她的受苦终于结束了，由衷希望Bella可以找到安宁与舒适。RIP。

关于Hannibal写给Jack的信，微博上看来，是出自John Donne（约翰·多恩）的诗，A Fever《一场热病》。以下中文译者：傅浩。专门出现在镜头里的第四小节，我用粗体标注了出来。

《一场热病》（ A fever）

哦，可别死，因为在你逝去之后，

我将会把所有女人厌憎，

以至当记起你是其中之一时，

连你，我也将不会赞颂。

 

然而你不会死，我深知；

把这世界撇在身后，才是死，

而在你从这世上离去之时，

整个世界将随你的呼吸化为蒸汽。

 

或假如，在你，这世界的灵魂，

走后，世界尚存，也只是你的尸体，

最美丽的女人，不过是你的鬼魂，

最杰出的男人，不过是腐臭的蛆。

 

争吵不休的学派，探索

什么样的火将焚毁世间，

却毫无才智来钻研这门科学——

她的热病也许就是火源？

 

然而她不会就此消耗损逝，

也不会长久遭受不公的煎熬，

因为需要有许多腐朽的机体

供给这样一场热病长久的燃料。

 

这些火烫的发作不过是流行熠熠，

它们在你体内的燃料很快就耗尽。

你的美，和所有部分，那也就是你，

则是不可变更的苍穹。

 

然而紧抓着你的那是我的心意，

虽然它不可能在你体内坚忍。

因为我宁可拥有你一个小时，

也不愿永久占有其他所有人。

Thomas Harris的书中，Hannibal抄写的只是加粗的那一小节。

首先，Hannibal抄写这一首，作为挽诗给Jack，是非常合时宜的，整首诗表达了叙述者，对于这个女人的爱。接下来，Hannibal什么时候干过不是一语双关的事情？！

所以，我先大致分析一下整首诗——

约翰 · 多恩的“这个女人”，代表着

1. 所有女人

2. 整个世界

叙事者说，如果“女人”可以挺过这场疾病，他会爱她，如果她死去，他会痛恨所有的女人，因为她们每一个人都在提醒着他失去了什么。同时，他也不能赞颂记忆中的她，因为那太痛苦了。（so he ate her）第二节中，叙事者描述了，这个女人，是他的全部，世界随着她病危地喘息而蒸发消失。然后他说，就算世界还在，它的灵魂（earth's soul）已经随她而去，尘世变成一个躯壳，空洞，无意义。人们总是好奇世界将以什么方式毁灭，到底怎么才是末世之象。而这首诗中表示，叙事者怎么看待生命，完全来自于这个女人对他的影响。最后一小节中，他歌颂了女人躯体和精神上的美。并表示，跟拥有所有珍宝美人相比，他愿意只拥有她一小时。

I’m fucking crying now.

Jack自己的台词，早为这一情节做了总结。挑选丧服那一个早晨，当他看向窗外时，他说：

Jack：The view is still the same, It's not right that it stay the same. It should be different now.

外面看上去还是一样，怎么能还是一样呢？应该不一样了啊。

因为对于Jack来说，尘世的灵魂已去，所以应该不一样了啊。

当然，托马斯的书中并未提到Hannibal创造narrative来迷惑别人的事情，我这里的分析代表着腐勒在怎样运用这些段落，是基于腐勒的电视剧剧本来的，如果放回托马斯的书中，这些当然犹待讨论。

因为是剧评，所以有一些原书中的分析，我并没有写出来，但反而造成误解，所以这里还是补充一下。

咳咳，上不了厅堂的大白话翻译、整理自[5]，[5]是一个针对整本《沉默的羔羊》的阅读向导，很多干货，推荐！

在书中，Clarice接到Jack的任务，前去访问Hannibal，在Hannibal精神病院的小单间里，她看到了他的素描。那些素面里面呢，有一张是意大利的Belvedere。

这个Belvedere有什么要紧呢？它很要紧。因为在《沉默的羔羊》小说中，那个罪犯Buffalo Bill所在的地方，就是Belvedere，Ohio. 这是托马斯虚构出来的一个地点，在俄亥俄州。Buffalo Bill所谋害的第一名女性的发现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也是在Belvedere。

Clarice去访问Hannibal之前，Jack语重心长地跟她讲，你要注意Hannibal这个老变态，特别是他的素描！要仔细询问每一张的由来典故。所以她问了，Hannibal因为喜欢人家小姑娘，也回答了。但他不愧是个爱装逼的老变态，他回答的时候，念地名用的是意大利口音（托马斯自己出过《沉默的羔羊》有声书，作者大大念的时候，就是用的正宗密西西比腔意大利语）。(╯‵□′)╯︵┻━┻啊，Clarice哪里懂意大利语！从头到尾估计就只听懂了一个Florence佛罗伦萨。所以回去报告的时候，Jack以为Hannibal画的是意大利佛罗伦萨。

Hannibal为啥要用意大利语呢，他是不知道Clarice懂不懂意大利语，但他知道Jack一定懂，他就是想跟Jack说，哎，要是你自己来，你肯定早就破了Buffalo Bill这个案子，但是要是你自己来呢，我又不会告诉你。啷哩个当。【滚粗

Hannibal对于Jack没有Get到他的信息老吃惊，也老开心了。后来他发现，哦，原来是Jack的老婆生了病要死了，怪不得心不在焉，Belvedere跟Belvedere这么明显的联系都看不到。

他知道Jack跟老婆两人，都曾驻扎在意大利。而且知道，他称呼他老婆Bella.

意大利语的名词分阳性和阴性两大类，bella是阴性形式，bel阳性形式，就像在bel vedere（Belvedere）这个词里一样，翻译成英文是beautiful view.

然后他写了那张Notes给Jack，在约翰 · 多恩的诗的后面，他又加上了一行小字说：

I'm sorry about Bella, Jack.

关于Bella我很抱歉，Jack。

你说你想不想扇他这个老变态？！！咳咳……okay小说的皮扯完了……

这里加粗的一部分，是在昭彰地告诉Jack——你们都想知道，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也许就是因为夺走了她（米莎）生命的那一场热病（米莎的死因）。

结合前一集，这就是Hannibal给Jack创造的narrative。这是他讲给Jack听的故事。因为此时此刻，Jack因为失去了Bella，大致可以理解他失去米莎的悲伤与痛苦（？）Hannibal将他的悲伤放在了他编造的叙事里，用来引诱Jack跟Will上钩。

I fucking HATE this episode.

Sorry I used the F word a lot in this post. Sorry (´°̥̥̥̥̥̥̥̥ω°̥̥̥̥̥̥̥̥｀)

[1] Corsini, R. J., & Wedding, D. (2011). Current psychotherapies (9th ed.).Belmont, CA: Brooks/Cole.

[2] The Unconscious，https://www.guidetopsychology.com/ucs.htm

[3] 台词， https://transcripts.foreverdreaming.org/viewtopic.php?f=186&t=19195

[4] POEM ANALYSIS: A FEVER BY JOHN DONNE https://metaphysicalpoetry.weebly.com/a-fever.html

[5] The Silence of the Lambs, A Connoisseur's Guide, Chapter Three Clarice meets Dr. Hannibal Lecter for the first time, views his sketches: https://sites.链接-the-silence-of-the-lambs-chapters-1-10